“同学,你妈妈应该没有什么事情的了,我现在给她吊一瓶盐水,让她好好休息一会儿就好了。”校医笑着安慰着独自在门外等的心急如焚的薛雨嘉。
“麻烦你了,医生。”薛雨嘉听到李红丽没事总算松了口气,本来也没有打算让李红丽来,没想到还出了这么一件意外的事情,让李红丽不到一天的时间里面晕了两回,薛雨嘉自是十分担心,想着刚刚盛气凌人的张西华,薛雨嘉是十分的生气,就算她是自己喜欢的人的母亲,那又如何?
但是唯一一件事情萦绕在薛雨嘉的心里面的,就是在李红丽晕倒之前,张西华指控李红丽偷东西的这一件事。
薛雨嘉当然不相信这是真的,因为李红丽的为人很正直很老实,要不然也不会经常让别人欺负了,但是越是这样子,薛雨嘉更是要弄清这件事情。
慢慢地走到李红丽的病床前坐下了,一直静静地看着李红丽,而李红丽也似乎知道薛雨嘉在旁边,没过多久,李红丽的眼睛慢慢地睁开了。
“妈。”薛雨嘉有点意外李红丽居然这么快醒了过来,还以为李红丽会像昨晚一样,一下子昏迷了一整晚。
李红丽看了看薛雨嘉,看了好一会儿,又看看四周,也似乎知道了刚刚发生什么事情,自己现在在哪里,慢慢地,对薛雨嘉说道:“雨嘉,妈,没有保护你,对不起。”
薛雨嘉笑着摇了摇头,握住了李红丽的手,恳切地说道:“妈,你已经保护的我很好了。我没有事,倒是你,害你又晕了……”
“不,不。”李红丽虚弱地摇了摇头,继续轻声地说道:“这事不能怪你,不是你害我的,真要说起来的话,是我对不住你,这件事情要传出去,你在这学校肯定会呆不下去的。”
薛雨嘉听了听反倒是安慰着李红丽:“你看陈嘉唯他妈妈说话这么夸张,能信吗?一听就知道是在诬蔑你的,既然是这样,我为什么还要怕这件事情传出去呢?没有事的。”说着薛雨嘉还轻拍了一下李红丽的手。
但是李红丽的眼神一下子就黯淡了起来,这样的起伏变化薛雨嘉又怎么会看不出来,薛雨嘉慢慢地把笑容收敛起来,满心期盼地问着突然沉默了的李红丽……“妈,妈,这里面肯定是有什么误会的,对吧?恩?告诉我,好吗?”薛雨嘉突然害怕了起来。
“哎呀……”李红丽没有正视薛雨嘉的眼神,只是轻叹了一下。李红丽把脸别过去去,一下子,薛雨嘉发现李红丽的鼻子红了,眼睛也红了……薛雨嘉的心里面突然像是知道了答案,突然一下子,自己的鼻子也酸了……
但是薛雨嘉还是不相信:“妈,她说的,不是真的,对吧?”声音开始哽咽了起来。
过了好半响……
“是真的。”李红丽始终说出了让薛雨嘉感到失望的三个字。看着薛雨嘉都已经说不出话来了,似乎很惊讶原来老实巴交的人都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,薛雨嘉用着难以置信的目光看着李红丽,只是,薛雨嘉慢慢地捂着嘴,再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。
李红丽看到自己的女儿对着自己露出这样的表情,李红丽更是伤心,两行清泪慢慢地流了下来,虽然哽咽着,但是还是慢慢地对薛雨嘉说起她曾经想一直隐瞒下去的往事:
“那一年,已经是十五年前了,那时候,我和你爸都没有工作,你爸就是那时候是刚开始了赌博的瘾,家里面本来就没有几分钱,再加上你爸还要去赌,我那时候也只能一天再多做一份兼职,那个时候,刚好就有一份钟点工的工作,就是,就是张西华他们家的,工资都还不错,而且也不算太累,所以那个时候我就接了下来。”
李红丽停了停,用手背擦了擦已经不能控制的泪水,又接着说道:“在他们家做了两个月后,张西华开始信任我,让我去打扫他们的卧室,那个时候,张西华因为看中我的老实,还让我做一件她天天都会做的事情,就是擦拭她的珠宝。那个时候,我也就当是一份工作在做而已,根本没有动过任何的歪心,直到有一天下了班回家,我才发现,张西华有一条金链不小心掉入了我的口袋里面。”
说道这里,李红丽是一脸的懊悔:“后来,恰巧给你爸发现了,他就开始对这金链动了歪心,不依不饶,说什么没有关系。我当然是不肯了,但是后来,你爸才跟我说,他在外面欠了别人不少的钱,说如果再没有钱还人家的话,那那些人就要把你拿走,我一听,立即就算乱了,我说让我好好想想,没想到你爸居然在我喝的水里面下了安眠药,等我醒过来的时候,金链已经给他拿走了……后来还是逃不过,张西华找我算账,说我是小偷,还说要报警抓我,然后我苦苦哀求着她,那个时候,她的丈夫刚好回来了,劝张西华还是不要把事情闹大,随后就把我解雇了,后来,后来我也有想着攒够了钱再陪她项链,但是每次的钱都让你父亲给拿走了,我的兜里面根本一点钱都存不了。这样的日子久了,也是我自私了,我不想再这么痛苦,记着自己是个小偷,我选择把这件事情给忘了,那这样,我就不必再遭受这些记忆的折磨,十五年了,我骗自己都快骗到已经忘掉了这件事情了,没想到,还是……”
李红丽泣不成声,但是薛雨嘉听到这里,泪水却都干了,剩下的是满脸的茫然。突然觉得自己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母亲,觉得接受不了这突如其来的事情,觉得,这个地方快让人窒息了,薛雨嘉只是慢慢地说道:“我,我,我要出去一下。”
“雨嘉,你要去哪里?”李红丽有点着急地问道,她知道薛雨嘉一时半会接受不了这件事情。
“我,我……我不知道……”